【明海】
夕葉是咬著下唇接下這任務,來找我的時候,下唇被咬的殷紅。
『海海,我們走吧。』她笑容有些難看。
處理些程序和準備一些必需品的途中,夕葉一直沒有笑。 我想,仍是需要些時間做心理準備吧。
*
『海叔叔、海叔叔──』才剛踏出十紋門口,軟嚅的聲音由遠而近,我才一轉身,一個小砲彈就衝近我懷裡。
『是瑪雅啊,怎麼了?』我抱起這個小直丁──瑪雅,她原是我們鄰居家的孩子,因某些緣故入了六生。
『叔叔,你們要去哪?』她不安地眨著雙眼。
我一直很訝異這孩子的直覺,雖然她看不到鬼怪跟普通人一樣,頂多身上自有的加護比常人多了非常多,但仍是個普通人。
入六生,也是為了「他」吧,真是個溫柔的孩子。
『去出任務啊,小瑪雅是來送行的嗎?』
那孩子也咬著下唇不說話。真是的,明明最怕的人是夕葉,但在小地方真是十足像。
我輕咬了下她的臉頰,她先是驚愕的張開嘴,然後怕癢的咯咯笑。
『沒事的,小瑪雅在六生也要加油喔!』
她囁嚅了嘴,然後乖乖點點頭。
*
「現在,我還真慶幸出發前有好好像小瑪雅告別呢。」我說。
「唉哪~偷偷和小瑪雅見面也不和我說!」胞姊──夕葉說。
雖然語氣如此歡快,但還是沒有笑容。
夜半,車站,等著末班車的我們正要離開這地方回帝都。
任務還是一如既往快速的完成,撇除夕葉痛揍了一頓當地的小混混、教訓在試膽大會上亂來的怪異、打殘了電車上的癡漢等林林總總的事蹟,對比於以前總是闖禍的她,已經是天壤之別。
「對哪,海海,為什麼要說有好好告別呢?」她問。
我沒有回她。 看著遠方駛進來的末班車,我想,她會懂得。
【夕葉】
我不解的看向海海。
為甚麼呢?我不懂,我始終無法完全了解我的弟弟。
我在笑著嗎?應該吧,我是笑著的。
海海背對著我,遠方傳來末班車的呼嘯聲。
為甚麼呢?我不懂,我始終無法完全了解我的弟弟。
我在笑著嗎?應該吧,我是笑著的。
海海背對著我,遠方傳來末班車的呼嘯聲。
我不自主的跪了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空空不在上面,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空空不在上面,真是太好了。
【瑪雅】
我是瑪雅,今年……今年6歲!
因為很在意早上的叔叔阿姨,所以偷偷的在他們身上放了最近學到的追蹤術,雖然是拿哥哥的符來獻寶……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寫出很棒很棒的符的!
怕太早出發會被發現,而且六生的工作還沒做完不能翹班,我還特別等到了黃昏才出發。
火車站超多人的,不知大家要去哪呢?
買了票,付了錢,我擠呀擠的,總算擠上車。
可是很奇怪,車廂上都沒人耶?我看外面人很多啊,為甚麼大家不上車?
找了個好位置坐好,我邊吃飯糰邊看地圖,叔叔阿姨好像去了洋房區呢,不過那邊好偏僻啊,不知道走不走的到?
有點想睡……睡個小覺應該不會過站?我要先睡了……早安午安晚安……
*
我醒來了,火車也停了。
嗯,看來我是坐過頭了。
我下車來到車站,這裡好奇怪啊?站牌上寫著我不懂的字,這兒是哪兒?
左瞧右望的,都沒有人,連個站務員都沒有,好安靜。
不知道有沒有回程的火車?太晚回去被發現的話會被捏臉的,我的臉已經夠圓了,再捏下去都要變成肉包包了。
如果空叔叔在的話,一定會生氣的打屁屁吧……
不想了,趕緊找出口出去比較好。
*
出口到底在哪裡啊?
左跑跑,右跑跑,奇怪了,人都到哪裡去了?
咦?這邊怎麼多了個黑黑的叔叔?我緊急煞車看著不知道甚麼時候出現的叔叔。
這個叔叔全身黑黑的,連臉都被黑黑的帽子蓋住,手上還拿個大鐮刀……十紋?
「黑黑的叔叔,這裡是哪裡?」我問。
「……」
「叔叔你能告訴我出口在哪裡嗎?」我繼續問。
「……」
「……葛格?」看不到這位叔叔的表情,這個叔叔是不是睡著了?
「……」
搔搔頭,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看這車站這麼黑,說不定外頭都晚了,沒有趕回六生是不是要領棍子還是水桶啊?
跑呀跑,我決定在跑回火車上好……啊咧?我的腳怎麼沒有踩在地板?
原來是叔叔把我拎了起來。我總算看到叔叔的臉,他一臉嫌惡的看著我,為什麼?
拎我出火車,一陣風從火車裡吹出來……風?
「妳看不到?」叔叔問。
「?」
「也聽不到?」他又問。
「??」
「也感覺不到?」他再問。
「???」
這個大叔在說甚麼啊?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他,他一臉沒救的表情看著我,真是相看兩不厭。
「……我送你出去。」
撇除他念了一堆奇怪的話甚麼法克魷甚麼雞色哭賴還有甚麼尬的洞仙哭甚麼的,基本上是個好叔叔嘛!不過,用拎著走出車站脖子勒住還真有點呼吸困難呢。
*
啪、咚、嗚──好痛,也不用用丟的把我丟出車站吧?
「「小瑪雅?」」
糟了個糕,這怎麼這麼像是叔叔阿姨的聲音!
黑黑的叔叔就算我是走失兒童也不用這麼盡責把我送到人手上啊!
我回頭要找黑黑的叔叔,卻甚麼也沒看到。
再回頭……嗚、叔叔阿姨的臉色有點嚇人啊……咦?阿姨的眼睛怎麼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
「小瑪雅,我相信妳會有很好的解釋。」阿姨笑著說,笑容有些可怕。
「……瑪雅,不要仗著自己的體質到處亂跑,叔叔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剛剛和空氣說話的叔叔一臉苦惱的說。
嗚……今天的屁股,大概會痛痛的。我如此心痛地想。
因為很在意早上的叔叔阿姨,所以偷偷的在他們身上放了最近學到的追蹤術,雖然是拿哥哥的符來獻寶……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寫出很棒很棒的符的!
怕太早出發會被發現,而且六生的工作還沒做完不能翹班,我還特別等到了黃昏才出發。
火車站超多人的,不知大家要去哪呢?
買了票,付了錢,我擠呀擠的,總算擠上車。
可是很奇怪,車廂上都沒人耶?我看外面人很多啊,為甚麼大家不上車?
找了個好位置坐好,我邊吃飯糰邊看地圖,叔叔阿姨好像去了洋房區呢,不過那邊好偏僻啊,不知道走不走的到?
有點想睡……睡個小覺應該不會過站?我要先睡了……早安午安晚安……
*
我醒來了,火車也停了。
嗯,看來我是坐過頭了。
我下車來到車站,這裡好奇怪啊?站牌上寫著我不懂的字,這兒是哪兒?
左瞧右望的,都沒有人,連個站務員都沒有,好安靜。
不知道有沒有回程的火車?太晚回去被發現的話會被捏臉的,我的臉已經夠圓了,再捏下去都要變成肉包包了。
如果空叔叔在的話,一定會生氣的打屁屁吧……
不想了,趕緊找出口出去比較好。
*
出口到底在哪裡啊?
左跑跑,右跑跑,奇怪了,人都到哪裡去了?
咦?這邊怎麼多了個黑黑的叔叔?我緊急煞車看著不知道甚麼時候出現的叔叔。
這個叔叔全身黑黑的,連臉都被黑黑的帽子蓋住,手上還拿個大鐮刀……十紋?
「黑黑的叔叔,這裡是哪裡?」我問。
「……」
「叔叔你能告訴我出口在哪裡嗎?」我繼續問。
「……」
「……葛格?」看不到這位叔叔的表情,這個叔叔是不是睡著了?
「……」
搔搔頭,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看這車站這麼黑,說不定外頭都晚了,沒有趕回六生是不是要領棍子還是水桶啊?
跑呀跑,我決定在跑回火車上好……啊咧?我的腳怎麼沒有踩在地板?
原來是叔叔把我拎了起來。我總算看到叔叔的臉,他一臉嫌惡的看著我,為什麼?
拎我出火車,一陣風從火車裡吹出來……風?
「妳看不到?」叔叔問。
「?」
「也聽不到?」他又問。
「??」
「也感覺不到?」他再問。
「???」
這個大叔在說甚麼啊?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他,他一臉沒救的表情看著我,真是相看兩不厭。
「……我送你出去。」
撇除他念了一堆奇怪的話甚麼法克魷甚麼雞色哭賴還有甚麼尬的洞仙哭甚麼的,基本上是個好叔叔嘛!不過,用拎著走出車站脖子勒住還真有點呼吸困難呢。
*
啪、咚、嗚──好痛,也不用用丟的把我丟出車站吧?
「「小瑪雅?」」
糟了個糕,這怎麼這麼像是叔叔阿姨的聲音!
黑黑的叔叔就算我是走失兒童也不用這麼盡責把我送到人手上啊!
我回頭要找黑黑的叔叔,卻甚麼也沒看到。
再回頭……嗚、叔叔阿姨的臉色有點嚇人啊……咦?阿姨的眼睛怎麼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
「小瑪雅,我相信妳會有很好的解釋。」阿姨笑著說,笑容有些可怕。
「……瑪雅,不要仗著自己的體質到處亂跑,叔叔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剛剛和空氣說話的叔叔一臉苦惱的說。
嗚……今天的屁股,大概會痛痛的。我如此心痛地想。